摘要: 谈及书法,必涉及文学,谈及文学,必涉及文字,而文字之演变,又是一部书法史。从“六书”到篆隶楷行,汉字描摹世间万象,其光芒照耀宏大与精微,而文学史上的每一页绝伦华章,必然关系着书法史上的每一纸神品无上。那么,作为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,书法和文学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?更多书法内容尽在集大家书法!
谈及书法,必涉及文学,谈及文学,必涉及文字,而文字之演变,又是一部书法史。从“六书”到篆隶楷行,汉字描摹世间万象,其光芒照耀宏大与精微,而文学史上的每一页绝伦华章,必然关系着书法史上的每一纸神品无上。那么,作为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,书法和文学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?更多书法内容尽在集大家书法!
关于创作内容
书法作为一种线条的表现形式,和文字的关系最为直接而紧密,而文字作为书法的载体,内容的好坏直接决定了整个书法作品的质量。通常,一幅作品包含着无数的人生感悟、生活情趣以及对世界大千的真实感慨。且不论功夫和技巧,书法首先要拥有的就是优秀的内容,无论是经典诗词抑或其他优秀的文学作品,甚至是自撰的作品,都是能够直接而准确地把握时代脉搏、发扬个人风格、引起赏者内心共鸣的内质。
所以,好的书法作品,内容尤为重要,优秀的文学作品只有被优秀的线条表达,方为上品。例如,苏轼的书法作品《赤壁赋》,且不论作者在书法上位列“宋四家”之首,单单作为文学作品的《赤壁赋》,其光芒就足以照耀千古:全文情韵深致而理意透辟,在怀古伤今的同时,贯穿了精神解脱的达观,独特的艺术构思在中国文学上有着很高的文学地位,并对后世的赋、散文、诗产生了重大影响;再如明人唐寅的《落花诗册》,其内容本是沈周因丧子而撰写的七律十首,唐寅适逢科场被黜人生失意之时,乃和作为七律30首,诗中所寄寓的关于青春易逝、怀才不遇的感叹,绝不亚于其作为书法作品的丰润灵活与俊逸秀拔。
关于创作风格
文学作品的风格,必与书法作品风格相呼应,才显得整体和谐。或潇洒、或高古,或秀逸、或浑厚,或描摹物象清朗生动,或表达思想深厚隽永,表现形式只有与作品内容匹配,方臻于高妙。
试想,李白的《侠客行》若以钟繇风格的小楷表达,则远不如以张旭风格的狂草表达,同理,作为墓志铭文,或汉隶或魏碑,都显得庄重沉稳,能准确表达出对已逝者的敬意,若将狂草刻于碑,岂不有失礼仪?再如《兰亭序》与《祭侄文稿》,作为“天下第一行书”与“天下第二行书”,二者有一个共同点,那就是创作风格与内容高度融合:永和九年的一次曲水流觞里,王羲之本来是要为大家的诗文作序以记录三月雅集,孰料在感叹人生的喜悲之余,一纸由平静到激荡的绝美书法作品竟然诞生了;而颜真卿痛失侄子,因而有了悲情潮涌、气势磅礴、纵笔豪放、一气呵成的千古名作。
关于精神立意
书法与文学,都讲究立意,所谓“意在笔先”和“胸有成竹”实际上是相通的。书法的用笔、结体、章法,文学的见景生情、因物起兴,都需经过艰苦而漫长的构思、准备,绝不是一挥而就的。比如在书法创作过程中,我们通常会提到“字眼”,同样,在文学创作中,我们会提到“点题”,都是一个道理,精心的构思和酝酿,是下笔之前必须要做的准备工作。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刻意而为之,毕竟,有感情艺术才有温度,就拿颜真卿《祭侄文稿》和苏轼《寒食帖》来说,皆是无意之中的佳作,所谓“无意于佳乃佳耳”。
关于文学底蕴
苏轼说:“文无深意不书”,我们可以这样比喻:文学是书法的内功。就书法来说,内外之功相辅相成,才有可能出现好的作品。换言之,没有深厚的文学底蕴做基础,书法作品纵然在笔法、章法等技巧上十分娴熟,但其依然是空洞的,苍白的,只有“读书破万卷”,方能“下笔如有神”。
我们往往会发现这样一种情况:有些书者书法基本功不错,对线条、谋篇布局等技巧的把握比较到位,其作品猛一看气象万千,着实动人,但走近一看,难免让人大跌眼镜:内容本来是李白的诗,落款却写成杜甫,要么就是内容本来是宋词或者元曲,落款却是唐诗,更甚者,内容中有不少错别字或者繁简并用、用错的情况。例如有人在创作时,将“十里红楼路不遥”写作“十裏紅樓路不遥”,很显然,他不知道“里”字在这里的意义是距离单位,其繁体应为“里”,而非与“外”相对的方位名词“裏”。
因此,大凡优秀的书家,其首先是个优秀的文学家,关于这一点很多例子可以证明:“江西诗派”的领袖黄庭坚,同时位列书法“宋四家”;位列“吴中四才子”的文征明,于书法又相当精绝,尤其小楷造诣颇高;再如曹操、李世民、李白、苏轼、米芾等,无不是书文俱佳。
关于创作途径
就创作途径而言,无论文学或书法,都离不开汉字,二者皆是以汉字为载体的艺术,汉字的含义是文学作品的内核,线条与结构则是书法的内核,文学和书法都在表达一种神韵、心境、感悟或理念。书法于文学来说,实现了雄浑或飘逸的直接视觉美感,文学于书法来说,准确表达了内蕴情感,寄托了性情与思想,可以说,二者相辅相成,有机交融,在艺术手法上相通,都通过笔墨传递思想与美感。
关于德行修为
无论文学或者书法,都贵在“修德”,只有树立崇高的德行,作品才能更加熠熠生辉。古往今来,历代优秀的书法家和文学家都很注重人品,甚至可以说,人品的高下直接决定了作品的高下。欧阳修说:“非贤哲能书,惟贤者可存。”元代郝经也在《陵川集》中曾说道:“盖皆以人品为本,书法即心法也,故柳公曾谓‘心正则笔正’,实乃书法之本也。”可见大凡大家,无不在意品行修养,实际上非但书法与文学,无论方方面面,品行应是第一位的。
位列“楷书四大家”的颜真卿之所以历来为书者及世人所推崇,除了其作品炉火纯青之外,想必更值得称道的应是其刚正不阿、忠君爱国的大德。相反,蔡京书法也是功力非凡,与“宋四家”水平不分高下,甚至超越位列“宋四家”的蔡襄,可是终未能与“宋四家”并驾齐驱,何也?由此可见,德乃艺之根本,作字须先作人,修文当先修德。
以上,浅见。总之,书法与文学之间存在着非常紧密的关系,作为优秀的传统文化,二者相互交融,互通却又各有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