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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练书法几十年 依然是负基础

0 2022-07-08 16:18:42

摘要:  有些人临帖临得惟妙惟肖,但很难转化成个人的东西。有些人自己本身有一个相对固定的东西,临帖是从不同的帖中吸取一个东西为我所用,两种方式,第二种方式是更聪明的方式,也更加有效的方式。

有些人临帖临得惟妙惟肖,但很难转化成个人的东西。有些人自己本身有一个相对固定的东西,临帖是从不同的帖中吸取一个东西为我所用,两种方式,第二种方式是更聪明的方式,也更加有效的方式。

学习并不是一个笼统的概念,比如在初学的时候,你对书法不了解,或者对书法只是肤浅的了解,这个时候深入经典,是帮助你获取古代经典里大量信息的一个手段,不深入就只能是皮毛。

如果要真正抓住古典的精髓就应该深入。它就好比我们学外文先要背单词一样,你说这个不大适合我,这是找托辞,不大适合那你的外语就学不好。你刚才说有的人写经典写得特别好,但是他自己创作就不行。

这个我觉得不是经典本身的问题,是他的学习方法有问题,只要你是真正动脑筋在学,不可能进得去却出不来。

那么有没有阶段性的问题?有。比如以前有很多出版社出过不少吴昌硕临《石鼓文》、何绍基临《石门颂》、林散之临《礼器碑》、沈尹默临王羲之,等等,仔细看,他们临得都不准。但是这个不准是基于什么原因呢?

我觉得临帖有两种不同的阶段性要求。回归经典,要掌握它所有的信息,这个在技法学习的阶段最重要。

而林散之、何绍基、赵之谦、沈尹默已经不需要重新掌握技法,因为他们已经是一流的大名家。

这个时候他要写王羲之,临《礼器碑》,其实是想从古代的经典里找到一个一触即发的灵感,为其今后的风格变化服务,所以不需要很准。在学习书法的不同阶段你是通过临帖获取创作的灵感,还是去全面吸收技法的精髓,这个要求是不一样的。

吸收技法的精髓,当然越准越好,准到最后能够复印的程度。但是一代名家每天写这样的字写烦了,希望通过创作能够有一种灵机一现的灵感,那么这种临摹的确不需要很准,只是找到自己的感觉,找到点,找到火花就可以。

所以你说的第一个问题:回到经典应该怎么做,其实我想应该反过来,假如是你周边的朋友,我建议你就提醒他们说,反过来问一下你现在是什么阶段?

只要你不自诩为大宗师大名家,如果是一个初学者,那么越准确越好;如果是一般的书法家,那么希望掌握更多古代经典技法的信息,当然也是越准越好,要对自己有近乎苛刻的要求。

第二个是关于学院派的创作模式的问题。

学院派和我们今天倡导的“阅读书法”,其实在内容上是一样的。因为它都是希望除了书写形式、艺术技巧以外,能够有在文词、文史、文字内容上的独特表达。学院派无非是艺术创作的方式,重视主题,它指向也是“内容”。

今天的“阅读书法”是指向书写的文字,但是最后落脚也是“内容”。我在北京办的展览,和学院派在本质上没有区别,它都不是指向技巧,而是指向内容的,主题也是一种内容意义的表达。

但是为什么这几年我做得少了呢7就是因为那样的创作做起来很艰苦,从构思到完成,它要花很多时间。因此从我们的角度来说,如果没有形成一个气候、一支团队,就先把它放一放,因为现在还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。

提问:您提到很多书法家用了几十年的功力,但是因为方法不正确,不但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。在这里想请问一下,正确方法是什么,您在书法创作中所使用的是什么样的方法?如何保证这些方法的正确性和科学性?

陈振濂:古代有很多书法家因为学习方法不对,不进则退。年轻的书法爱好者,初学者可能也有这样的问题。

那么要使用什么样的科学方法?其实就是实事求是。当然这个方法也不是适合所有人。

比如我们要训练一个学生对于字帖的分辨能力(在很多场合我都讲过)以及记忆能力,所用的方法和平时练字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
为了要让你记住黄庭坚《廉颇蔺相如传》的前两行字,就用幻灯片打出来请1 O个同学看,看完就关掉幻灯片,让同学把它默写出来。

第一遍因为眼花缭乱、手忙脚乱,也记不住,默写出来肯定是驴头不对马嘴;然后再打第二遍幻灯出来,把默出来的错误和看到的幻灯上的正确对照,逐渐修正你的方法眼光。

等到十几遍以后,对这几个字的记忆便滚瓜烂熟了,一个上午就能搞定,它就很科学。反复几十次,学生的分辨力就被培养起来了。

比如说我们要断定一个同学的分辨能力,就是对不同的字帖要有不同的分辨,你分都分不出来,写出来肯定是一团糟,那么采取什么方式呢?找最靠近的。

比如颜真卿所有传世的字帖,有《颜氏家庙碑》《郭氏家庙碑》《多宝塔》《东方朔画赞》《大字麻姑仙坛记》《告身帖》《李玄静碑》等七八种,有人统称为“颜体”。

自号为写颜体的。但是世上并没有笼统的“颜体”,你看到的都是一个个具体的不同的字帖。

因此我们再做一个练习:用八尺整纸,折成各种各样不同的方格,请l O个同学,大家开始写,写的时候我会要求同学以无序的方式写,第二个格子写《告身帖》的字,第八个格子写《李玄静碑》的字

第三个格子写《多宝塔》,第四个格子写《郭氏家庙碑》,把它混起来,写完以后这个作品整体看起来是颜体,但里面每一个字是不一样的。

然后我就找另外一个同学,让他看看第三个字是哪个字帖的?第八个字是哪个字帖的?

如果你没有分辨能力,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写成一样的,作业就会不及格。或者某一个同学表现特别出色,写得很好,就让某某同学指认出第三个字是哪个字帖?

如果他看着都是一样的,那就是挑作业的这个同学不及格。明明不一样的颜体,人家写的也不一样,怎么到你眼里是一样了?

没有笼统的颜体,对于每个字帖里的字,都必须夸张它的书写的特征,让别人一看,颜体一共有八个字帖,我只看具体不同的字帖,不看笼统的体。

魏碑也是同样的道理,《龙门二十品》都是差不多的工匠做出来的。但是对我们来讲《杨大眼》《始平公》《魏灵藏》都分得很清楚。

你们北师大同学,如果四年每天都泡在这些经典里面,每天都在不断地追问,那么对这些经典你还会不熟悉吗?

我们做的最难的一个练习就是,出五种字帖: 张旭《古诗四帖》、怀素《自叙帖》、黄庭坚的《诸上座》,然后王铎、徐渭条幅共五个,给大家一个礼拜来练习。

找到感觉的时候,让每个同学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只写一竖,写五个竖,写完了以后看看第三个竖是哪个字帖出来的?第一个呢?第五个呢?张旭、怀素还是黄庭坚?

(因为让你写一个字,就会根据这个字的外形结构帮助判断是哪个字帖的)。第一轮所有的同学全傻掉了,认为仅凭一竖判断出是王铎还是黄庭坚,没办法做到。

但是一个礼拜以后你肯定能做到。其实这牵涉到对书法线条的认识和分辨的基本功,没有任何趁机打混仗的机会。

在大学里面,科学训练学生怎么记住这个字形,怎么来分辨这个字形,怎么在一个孤立的情况下使得某一个笔画最大程度地体现它的特征,是有一整套体系的。

记得1985年一1989年我第一次带书法本科班,几位上海的老书法家认为:一个班带四年,每天就是写毛笔字画红圈,陈振濂你这个老师无聊不无聊?

当时我少年气盛,血气方刚,我就给自己下了个决心,让四年一千多天里面,每一次的课都不重复。

但书法和画画不一样,画画有时候写写生,人体解剖、透视、色彩一大堆的事情。

那时一个书法班7个同学共同来做这个实验:如果有必要重复,我一定要讲出道理,当然除了有特定意义的重复以外,书法的授课与训练要求坚决不重复。

四年下来,被冠名“陈振濂书法教学法”,当时书法连教育部国家学科目录还没进去,就获得了国家的“优秀教学成果奖”。这四年,其实就是把自己逼出来的。

科学的方法是怎么来的?我只是介绍几个小片段,这类的方法还有很多,它的前提是取决于你把书法看作什么?

如果是写毛笔字完全没必要,写毛笔字就是不断地练习,不断地进步,不断地积累。

如果你把它看作是一种艺术表达的方式,那么越丰富多样、信息的含量越大,对于一种艺术表现来说肯定是越好的,于是就逼着自己要尽可能多地吸收经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