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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张北齐艺术特展亮相上海龙美术馆

0 2022-09-14 08:54:46

摘要:  今年是龙美术馆成立十周年,也是荣宝斋创设350周年。由这两家机构合作举办的“南张北齐——张大千齐白石书画艺术特展”9月1日在上海龙美术馆(西岸馆)开

今年是龙美术馆成立十周年,也是荣宝斋创设350周年。由这两家机构合作举办的“南张北齐——张大千齐白石书画艺术特展”9月1日在上海龙美术馆(西岸馆)开幕。展览展出约50件(组)张大千、齐白石的作品,其中,包括张大千于1946年绘制的《江堤晚景》、齐白石《可惜无声·花草工虫页》(1942年)等名作,相对完整地涵盖了两位艺术巨匠各个时期的创作面貌。希望观者借此重新审视那个时代,重估两位画家的绘画实践。

 当齐白石张大千“相遇”南张北齐艺术特展亮相上海龙美术馆

本次展览源于2020年,刘益谦拜访北京荣宝斋,在与荣宝斋有限公司党委书记、执行董事赵东碰面几乎几分钟就敲定了展览。此后互相参观了库房,一点点筹备展览。

“‘南张北齐——张大千齐白石书画艺术特展’在我心里可说已经筹备多年了。三十年的收藏,与两位近现代中国画大家也结下了不解之缘。今年得以如愿,有幸与拥有荣宝斋共同展览,我的内心感到十分喜悦,更有一种成就感。因为这开启了民营美术馆与国有老牌艺术机构合作的新模式。”龙美术馆创始人刘益谦说。

荣宝斋与龙美术馆合作呈现压箱作品

 当齐白石张大千“相遇”南张北齐艺术特展亮相上海龙美术馆

左:董源《江堤晚景》 大风堂旧藏 现藏台北“故宫”博物院;右:张大告《江堤晚景》 1946后作

张大千1946年画成的《江堤晚景》现藏于龙美术馆,被认为是张大千承前启后之作,“承前”是对南宗正脉的不断追溯,“启后”是进入更加自由的泼彩世界。1946年1月,张大千将董源《江堤晚景》收入囊中,遍求当时名公如溥儒、谢稚柳、庞莱臣、吴湖帆与叶恭绰等人题识。

在购得董源的同年春月,张大千依原大临摹一幅《江堤晚景》(1946年本),自题“南唐北苑副使董源江隄晚景大风堂临本”。并长题诉及与这幅董源的前后渊源,题跋中不无欣喜自得,画中绿波粼粼青山高,酒帘静处马蹄轻,一片春风骀荡。这是张大千体悟董源后的倾心力作,也是他上溯南宗极富雄心的巨制。

1947年5月,这件《江堤晚景》出现在上海成都路中国画苑举办的“张大千近作展”上,编号71,售价八百万,在所有售价中位列最高价,并被来自云南的实业家王振宇购藏。1949年后,王振宇迁居香港,这幅《江堤晚景》也从此秘藏。直至2017年出现在嘉德拍卖会上,并以1.3225亿元成交。

 当齐白石张大千“相遇”南张北齐艺术特展亮相上海龙美术馆

齐白石《可惜无声·花草工虫册》册页(十三开) 纸本设色 29×23cm×13 1942年作 私人收藏

展览中龙美术馆收藏的《可惜无声·花草工虫页》(1942年)可谓是齐白石艺术巅峰之作。作品每页均以植物花卉和昆虫搭配,荷花、稻穗、牵牛花、水仙等花卉恣意描绘,螳螂、蜻蜓、蝉、蜂等昆虫穿插其中,动静结合、工写搭配,表现了大自然的一派生机,赋予大自然中最普通的花卉草虫一种永恒的美感。为了让观众能看清齐白石笔下生动的草虫,过去北京画院的展览是为草虫作品配以放大镜,但在龙美术馆,则是将草虫放大,成为布展的元素。

白石老人对此册钟爱有加,亲笔为其题名为“可惜无声”,意指画中草虫栩栩如生,跃然纸上,其形态逼真无以复加,实不输于真实世界的草虫,只可惜无声。该册页也是荣宝斋20世纪70年代、80年代木版水印的母本。

荣宝斋前身为“松竹斋”,始建于1672年(清康熙十一年),1894年更名为“荣宝斋”,取“以文会友,荣名为宝”雅意。在20世纪中国书画史上,荣宝斋培育见证了众多艺术巨匠的诞生——尤其是“人民艺术家”齐白石和“五百年来第一人”张大千。

据荣宝斋有限公司党委书记、执行董事赵东介绍,张大千、齐白石作为中国20世纪艺术巨匠,平生创作与荣宝斋渊源深厚,其多件艺术精品被荣宝斋收藏。荣宝斋藏有张大千巨幅手卷《华山云海图》,是其盛年巨制,张大千去世后不久,这件作品曾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张大千作品展览中展出,成为整个展览最为瞩目的佳作。早在20世纪40年代,荣宝斋就试印了张大千的《敦煌供养人》,开创了利用木版水印技艺复制大画幅书画作品的先河。而张大千亦曾先后三次为荣宝斋作笺纸画稿三套,分别刊于各版本的《荣宝斋诗笺谱》。

 当齐白石张大千“相遇”南张北齐艺术特展亮相上海龙美术馆

齐白石 《遗响白云》 纸本设色 89×44cm 1918年作

齐白石与荣宝斋可谓互相成就。荣宝斋几乎藏有齐白石各个时期创作的代表性绘画、法书、印章、手札等作品。在荣宝斋的众多木版水印作品中,白石老人的画是最多的,高达数百种。

齐白石刚定居北京时,因其出身“低微”和在艺术上的刻进求新,遭到了不少旧文人的排斥,处境颇为艰难;荣宝斋独具慧眼,将他的画挂在店堂中最显眼的地方。

白石老人自57岁定居北京开始,至其1957年病逝,与荣宝斋有将近四十年的深厚友谊。荣宝斋馆藏的《九秋风物》是白石老人晚年代表力作。这幅白石老人在84岁时所作的长卷,“九秋”指深秋,但在齐白石笔下的九秋图,少了秋天的萧瑟,却多了一分五彩纷呈的热闹,怡人秋色尽收眼底。

也许对于白石老人来说,秋是满山的枫叶、湘潭遍开的金桂,是叶比花娇的雁来红、星塘里映着天光的牛筋草;是寄萍堂下垂红可爱的秋海棠、沾着露水风姿摇曳的秋菊秋草,也是菜畦里飞舞跳动的秋虫及树枝上的知了。一张张明丽的九秋图,画的都是白石老人久客京华的思乡之情,是画家对故乡的眷恋和最美好的回忆。另一件荣宝斋收藏的《花卉蔬果册》(1955),亦充满生活气息,体现了齐白石衰年变法后的成熟艺术风貌。白石老人将从小就吃过、种过的“小物”付诸笔下,触及了老人的儿时记忆与思乡情结,也触动大众的情感。其中的《梨》的画面则极具文人画意,页中右侧两只黄梨一大一小相依而置,左侧长题:“九十五岁,白石。”可谓融书画于一体,老人常画梨以记怀往事,深具情味。

“南张北齐”交往为何

“南张北齐”之说最早出自何时、出自谁口均已无法详从考证。从已知资料看,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张大千客居北平时,即与齐白石有来往,两人多次发起和牵头参与在北平举办的画展,亦常常成为报纸新闻标题里被强调的名家。

但两人的关系却让后世猜测。张大千一度以仿古代绘画著称。据说,有次张大千欲拜访齐白石,但齐白石避而不见,并同弟子说:“我向来不喜欢这种造假画的人。”

 当齐白石张大千“相遇”南张北齐艺术特展亮相上海龙美术馆

怀远《齐白石与张大千》,载《香港大公报》 1948年12月9日

另齐白石曾刻章“吾奴视一人” ,齐白石门人、美术教育家王森然(1895-1984)曾明确说明齐白石所刻“吾奴视一人”是因为张大千制印“奴视一切”,并且齐白石不去参加张大千与徐燕孙和解的致美斋聚餐,也是“持奴视之故也”。王森然此番观点被广泛引用。

这方章刻于1935年,这一年齐白石时年73岁,张大千36岁,除却年龄上的差距,齐白石还是张大千恩师曾熙的好友。张大千曾对弟子说:“我不如齐白石老先生,齐老先生的花卉草虫,种类画得比我多……”并曾在多个场合表达了对齐白石的欣赏之情。

但四川博物院书画馆员张玉丹在对“吾奴视一人”的小考中发现,两人实则多有交往。“吾奴视一人”另有原委。

通过对齐白石年表的查找,张玉丹发现“在郎绍君所作的齐白石《年表》中有‘是年(1936年),张大千访问白石’ ,《齐白石双谱》中记载‘同月(1936年7月)张大千来访齐白石,并邀请齐氏到中山公园水榭参观张氏个人展览。二人晤谈甚欢,相识恨晚。齐张订交’”(注:此处1936年7月时间有误,此时白石身在成都。张大千1936年曾在北平办过两次画展,分别是1936年5月“张大千、于非闇、方介堪书画篆刻联展”,12月“救济赤贫—张大千、于非闇合作书画义展”。所以张大千邀请齐白石参展只能是在5月或12月。但通过研究梳理,以上两本著作中提到的‘拜访’和参加画展,是完全有可能的)。

“值得注意的是,上述往来都是发生在刻印‘吾奴视一人’的时间前后范围内,二人之间有没有成见、存不存在矛盾,不言而喻。”查询史料,两人的交往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,直到50年代张大千去到异国他乡。这些往来虽没在齐白石日记或自述中找到明显记载,但从当时的报刊、两人的门人、共同朋友回忆及张大千本人口述找到很多记述,可以还原出两人不同时期的交往。比如于非闇《怀张大千》曾有回忆:“大千每次来京,必独自出资请吃川菜的齐白石老师。”据记载,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948年,张大千偕妻子徐雯波至跨车胡同拜访齐白石。

北京徐悲鸿纪念馆现藏有两幅齐张二人合作的作品。均是白石画虾,大千补荷,一工一写,一浓一淡。从张大千作画的放松程度来看,应是欢聚过后,随心而作。作画时白石老人88岁,时为1948 年。徐悲鸿为齐张二人共同好友,齐白石将徐悲鸿引为知己和恩人,徐悲鸿评价张大千为“五百年来一大千”。徐悲鸿与两人的交往分别传为艺坛佳话,齐张二人都曾被徐悲鸿分别聘为北平艺专和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。三人交集也就不足为奇。

“南张北齐”虽绘画面貌不同,其共同之处,在于向上激活中国绘画中的古老传统,通过创造性转换,而使其新形式获得现代性的跨文化的共鸣和回应。作为中国二十世纪具有代表性的两位画家,面对西方文化与艺术的冲击,中国画在民国时期即面临两种文化和艺术传统的抉择问题。齐白石和张大千虽未像徐悲鸿、林风眠等人介入“中西融和”“中西调和”等理论争鸣,却在艺术实践上,各自走出了一条中国画的更新,以及传统适应时代之路。

此次展览持续至10月16日,上海首展后将巡展至北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