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以为不较主客之利
臣以为不较主客之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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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知何谋可以捍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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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计攻守之便
原文及意思:
《宋纪四十一》
起强圉赤奋若八月,尽屠维单阏八月,凡二年有奇。
○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景祐四年(辽重熙六年)
八月,甲戌,出内藏库绢三十万,下河北路市籴军储。
越州水,赐被溺民家钱有差。
甲午,诏:“天下常平仓钱谷,自今三司及转运司无得借支。”
九月,丙寅,三司言:“东头供奉官钱逊奏信州铅山产石碌,可烹炼为铜。今池、饶、江三州钱监并阙铜铸钱,请遣逊与本路转运使试验以闻。”从之。
丁卯,御迩英阁读《唐书》。以后读真宗所撰《正说》及进讲《春秋》,俱于迩英阁。
冬,十月,癸巳,翰林学士李淑请班其父枢密直学士若谷下,诏从淑请。
乙未,同知枢密院事章得象言:“开封府进士章仲昌,臣乡里疏属,实无艺业,近闻讼诉发解不公事,请牒归其家。”从之。时锁厅应举人特多,开封府投牒者至数百,国子监及诸州不在焉。及山榜,而宰相陈尧佐之子博古为解元,参知政事韩亿子孙四人皆无落者,故嘲谤群起。然殿中侍御史萧定谟与直集贤院韩琦、吴育、王拱辰实司试事,非有所私也。
是月,辽主驻石宝冈。
十一月,己亥朔,准布贡于辽。
辛亥,辽以契丹行宫都部署萧惠为南院枢密使。
己未,出内藏库绵五十万,下河北、陕西路市籴军储。
庚申,辽封皇子洪基为梁王。
癸亥,罢癸、莱买金场。
十二月,壬申,给真定府、潞州学田各五顷。仍诏自今须籓镇乃许立学,它州勿听。
甲申,忻、代、并三州言地震,坏庐舍,覆压人畜,忻州尤甚,吏民死者万九千七百馀人。自是河东地震连年不止,或地裂泉涌,或火出如黑沙状,一日四五震,民皆露处。乙酉,命侍御史程戡往并、忻州体量安抚。
右司谏韩琦上疏曰:“乡者兴国寺双阁灾,延及开先祖殿,不逾数刻,但有遗烬。复闻仰观垂象,或失经行。今北道数郡,继以地震。此女谒用事,臣下专政之应也。又震在北,或者上天孜孜遣告,俾思边塞之为患乎?望自今严饬守臣,密修兵备,审择才谋之帅,悉去懦弱之士,明军法以整骄怠之卒,丰廪实以增储偫之具。”
旬馀,琦复上疏曰:“近闻大庆殿及诸处各建道场,及分遣中使遍诣名山福地,以致请祷,是未达寅畏之深旨也。臣窃以为祈祷之法,必彻乐减膳,修德理刑,下诏以求谠言,侧身而避正殿,是以天意悦穆,转为福应。愿陛下法而行之。且大庆殿者,国之路寝,朝之法宫,陛下非行大礼、被法服,则未尝临御,臣下非大朝会,则不能一至于庭,岂容僧道继日累月喧杂于上,非所以正法度而尊威神也!望今后凡有道场设醮之类,并于别所安置。”
给徐州学田五顷。
庚寅,以龙图阁学士张逸为枢密直学士,知益州。逸凡四至蜀,谙其民风。会岁旱,逸使作堰,壅江水溉民田,自出公租减价以赈。民初饥,多杀耕牛食之,犯者皆配关中。逸奏:“民杀牛以活将死之命,与盗杀者异;若不禁之,又将废穑事。今岁小稔,请一切放还,复其业。”报可。
壬辰,徙知饶州范仲淹知润州,监筠州税余靖监泰州税,夷陵县令欧阳修为光化军乾德县令,帝谕执政令移近故也。
先是京师地震,直史馆叶清臣上疏言:“顷仲淹、余靖等以言事被黜,天下齰舌不敢议朝政,行将二年。愿陛下深自咎责,详延忠直敢言之士,庶几明威降鉴,善应来集。”书奏数日,仲淹等皆得近徙。
仲淹既徙润州,谗者恐其复用,遽诬以事。语入,帝怒,亟命置之岭南。参知政事程琳辨其不然,仲淹讫得免。自仲淹贬而朋党之论起,朝士牵连而出,语及仲淹者皆指为党人;琳独为帝开说,帝意解,乃已。
辽以杨佶为忠顺军节度使。
赵元昊既悉有夏、银、绥、静、宥、灵、盐、会、胜、甘、凉、瓜、沙、肃,而洪、定、威、怀、龙皆即归堡镇伪号州,仍居兴州,阻河,依贺兰山为固。是岁,始大补伪官,以嵬名守全、张陟、杨廓、徐敏宗、张文显辈主谋议,钟鼎臣典文书,成逋克、成赏都辈主兵马,野利仁荣主蕃学。置十八监军司,委酋豪分统其众。自河北至卧啰娘山七万人,以备辽人;河南洪州、白豹、安盐州、罗落、天都、惟精山五万人,以备环庆、镇戎、原州;左厢宥州路五万人,以备鄜延、麟府;右厢甘州路三万人,以备西蕃、回纥;贺兰驻兵五万,灵州五万人,兴州、兴庆府七万人,为镇守:总五十馀万。而苦战倚山讹,山讹者,横山羌,夏兵柔脆,不及也。选豪族善弓马五千人迭直,伪号六班直,月给米二石。铁骑三千,分十部。发兵以银牌召酋长,面受约束。创十六司于兴州,以总众务。
○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宝元元年(辽重熙七年)
春,正月,辛丑,辽主如混同江。
癸卯,赵元昊请遣人供佛五台山,乞令使臣引护,并给馆券;从之。元昊实欲窥河东道故也。
同知礼院宋祁上疏曰:“去年火焚兴国寺浮屠,延燔艺祖神御殿,已而盗坏宗庙釦器者再,则神不昭格之意也。自昔灾异之发,远者十数年,近者三四年,随方辄应,类无虚岁。而罪己之问不形于诏书,思患之谋不留于询逮,逾时越月,群下默然。间者但引缁黄,晨斋夕呗,修不经之细祝,塞可惧之大变,人且未信,天胡可欺!臣诚至愚,窃恐销伏之间未得为计也。伏望陛下普诏百执,各贡所怀,留神省阅。”
甲辰,雷。麟、府州及陕西大雨雹。
丙午,以灾异屡见,下诏求直言,限半月内实封进纳。
庚戌,命翰林学士丁度等权知礼部贡举。
乙卯,大理评事、监在京店宅务苏舜钦诣匦通疏曰:“臣闻河东地大震,历旬不止;孟春之初,雷电暴作。臣以为国家阙失,众臣莫敢为陛下言者,唯天丁宁以告陛下。陛下果能霈发明诏,许群臣皆得献言,臣初闻之,踊跃欣忭!旬日间颇有言事者,其间岂无切中时病?而未闻朝廷举行,是亦收虚言而不根实效也。窃见纲纪堕败,政化阙失,其事甚众,不可概举,谨条大者二事以闻。
“一曰正心。心正则神明集而万条理。今民间传陛下比年稍迩俳优,燕乐逾节,赐予过度。燕乐逾节则荡,赐予过度则侈;荡则政事不亲,侈则用度不足。臣窃观国史,见祖宗日视朝,旰昃方罢,犹坐后苑门,有白事者,立得召对,委曲询访,小善必纳。真宗末年不豫,始间日视朝。今陛下春秋鼎盛,实宵衣旰食求治之秋,乃隔日御殿,此政事不亲也。又,府库匮竭,民鲜盖藏,诛敛科率,殆无虚日。三司计度经费,二十倍于祖宗时,此用度不足也。望陛下修己以御人,洗心以鉴物,勤听断,舍燕安,放弃优谐近习之纤人,亲近刚明鲠正之良士,因此灾变,以思永图。
“二曰择贤。夫明主劳于求贤而逸于任使,然盈庭之士,不须尽择,在择一二辅臣及御史谏官而已。昨王随自吏部侍郎、平章事超越十资,复为上相。此乃非常之恩,必待非常之才,而随虚庸邪诌,非辅相器,降麻之后,物论沸腾,故疾缠其身,灾仍于国。又,石中立顷在朝行,以诙谐自任,今处之近辅,物望甚轻,人情所忽,盖近臣多非才者。陛下左右尚如此,天下官吏可知也。且张观为御史中丞,高若讷为司谏,二人者皆登高第,颇以文词进,而温和柔懦,无刚直敢言之气。斯皆执政引置,欲其缄默,不敢举其私,时有所言,则必暗相关说。故御史、谏官之任,臣欲陛下亲择之,不令出执政门下。台谏官既得其人,则近臣不敢为过,乃驭下之策也。
“臣以为陛下身既勤俭,辅弼、台谏又皆得人,则天下何忧不治,灾异何由而生!惟陛下少留意焉!”
丙辰,以灾异,诏转运使、提点刑狱案所部吏以闻。
上封者言:“自变茶法,岁辇京师银绢易刍粟于河北,配扰居民,内虚府库,外困商旅,非便。”丙寅,命权御史中丞张观、侍御史程戡、右司谏韩琦与三司别议之。戡,阳翟人。
直史馆苏绅上疏曰:“星之丽天,犹万国之附王者。下之畔上,故星亦畔天。今大异若此,得非任事之臣逾常分乎?朝廷事无大小,委之政府,至于黜陟之柄,亦或得专。夫大臣平日宜辨论官才,使陛下周知在位之能否,及有除拟,可以随才任用,使进擢之人知恩出于上,则威福不外分也。今则不然,每一官阙,但阅其履历,附以比例,而陛下无复有所更。故竞进之徒,趋走权门,经营捷径,恩命未出于上,而请托已行于下矣。祖宗时擢用要官,惟才是用,臣下莫得先知,故被擢之人,咸思自厉。此无它,讲求有素而大权不在于下也。雷者,天之号令,今方春而雷,天其或者欲陛下出号令以震动天下,宜及于早,而矫臣下舒缓之咎。凡朝廷事,无巨细,无内外,取其先急者,悉关圣虑而振肃之,不可缓也。夫星变既有下畔上之象,地震又有阴侵阳之证,天意恐陛下未悟也,更以震雷警之,欲陛下先事为备,则患祸消而福祥至矣。”
直史馆叶清臣上疏曰:“陛下临朝渊默,垂拱仰成,事无大小,有议皆可。使辅相之臣竭忠无私,皆如萧、曹、房、杜则可;一有不及,才或非伦,则误陛下事多矣。今有一人进擢,则曰宰相某之亲旧也;一人罢黜,则曰宰相某之嫌隙也。由是天下嚣然,不曰自陛下出而曰由宰相得,非臣阴之盛而易天地之序者乎?京房曰:‘臣事虽正,专必震。’彼正而专犹且震,况专而不正,安得不溃阴阳之气而致天地之变乎!此地震之所由至也。臣愿陛下用天之高明刚健,法太祖之英武肃果,太宗之神睿聪察,先皇帝之精勤明哲,然后官人以材如周文,以法绳下如汉宣,招谏迁善如唐文皇。若此,何惧后患之不消,福庆之不臻哉!”
校书郎张方平上七事:一曰密机事,二曰用威断,三曰广言路,四曰重图任,五曰正有司,六曰信命令,七曰示戒惧。御史中丞张观亦言:“承平日久,政宽法慢,用度渐侈,风俗渐薄,以致灾异。”因上四事:一曰知人,二曰严禁:三曰尚质,四曰节用。
除并、代、忻州压死民家去年秋粮。
二月,戊辰朔,诏:“天下贡举人,自今止令逐州解头入见。”时举人群见,进止多不如仪,而民有侯化隆、高惟志者,又辄阑入殿庭献封事,故有是诏。
庚午,诏自今日御前殿视事,用苏舜钦之言也。
甲戌,赐郓州学田五顷。
右司谏韩琦上疏言:“宰臣王随,登庸以来,众望不协,差除任性,褊躁伤体。庙堂之上,不闻长材远略,仰益盛化,徒有延纳僧道,信奉巫祝之癖,贻诮中外。而自宿疚之作,几涉周星,安卧私家,备礼求退。方天地有大灾变,陛下责躬问道之际,曾未入见,而扶疾于中书视事,引擢亲旧,怡然自居。暨物议沸腾,则简其拜礼,勉强入见,面求假告,都无省愧之心,固宠慢上,寡识不恭久咎,自古无有。次则陈尧佐男述古,监左藏库,官不成资,未经三司保奏,而引界满酬奖之条,擢任三门白波发运使,参知政事韩亿,初乞男综不以资叙回授兄纲,将朝廷要职从便退换,如己家之物,紊乱纲纪,举朝非笑。此二事,陛下若忽而小人,因循不问,彼必愈任威福,公行不善,更无畏矣。又,石中立本以艺文进,不能少有建明,但滑稽谈笑之誉,为人所称;处翰墨之司,固当其职,若参决大政,诚非所长。况复仍岁以来,灾异间作,则燮理之任,正当其责。而使陛下引咎求言,继日临朝,遍责剌牧长吏各修其职,独政府之臣皆以为过不在己,泰然自处于皋、夔、稷、契之右。臣僚欲广陛下之德,已颁前诏于天下,而罢立期限,则皆仰而不从,盖臣事专而君道之弱明应矣。伏望出臣此疏,明示中书,委御史台于朝堂集百官会议,正其是非,以塞群议。”帝嘉纳之。
乙亥,辽主自春州驻东川。
丁丑,高丽遣使贡于辽。
壬午,辽主幸五坊阅鹰鹘。
辽以翰林都林牙萧罕嘉努兼修国史,仍诏谕之曰:“文章之职,国之光华,非才不用。以卿文学,为时大儒,是用授卿以翰林之职。朕之起居,悉以实录。”自是日见亲信,罕嘉努知无不言,虽谐谑不忘规讽。
甲午安化蛮寇宜、融州。
三月,戊戌朔,宰臣王随罢为彰信节度使、同平章事,陈尧佐罢为淮康节度使、同平章事、判郑州,韩亿罢为户部侍郎,石中立罢为户部侍郎、资政殿学士。
初,吕夷简罢,密荐随与尧佐二人为相,其意引援非才,居己下者用之,觊它日帝或见思而复相己。及随与尧佐、亿、中立等议政,数忿争于中书。随寻属疾在告,诏五日一朝,日赴中书视事,而尧佐复年高,事多不举,时有“中书翻为养病坊”之语。会灾异仍见,琦论随等疏凡十上,尧佐亦先自援汉故事求策免,于是四人者俱罢。
以判河南府张士逊为门下侍郎兼兵部尚书、平章事,户部侍郎、同知枢密院事章得象以本官平章事,同知枢密院事王鬷、权知开封府李若谷并参知政事,权三司使王博文、知永兴军陈执中并同知枢密院事。
初,韩琦数言执政非才,帝未即听。琦又言曰:“岂陛下择辅弼未得其人故邪?若杜衍、宋道辅、胥偃、宋郊、范仲淹,众以为忠正之臣,可备进擢。不然,尝所用者王曾、吕夷简、蔡齐、宋绶,亦人所属望,何不图任也?”帝惟听琦罢王随等,更命士逊及得象为相。士逊犹以东宫旧恩,或言又夷简密荐之。得象入谢,帝谓曰:“往者太后临朝,群臣邪正,朕皆默识;惟卿清忠无所附,且未尝有干请,今日用卿,由此也。”
以知应天府夏竦为三司使,知制诰宋郊为翰林学士。帝初欲用郊同知枢密院事,中书言故事无自知制诰除执政者,乃先召入翰林。左右知帝遇郊厚,行且大任矣。学士李淑害其庞,欲以奇中之,言于帝曰:“宋,受命之号也。郊,交也。合姓名言之为不祥。”帝弗为意。它日,以谕郊,因改名痒。
辽主幸皇太弟重元行帐。
己亥,发邵、澧、潭三州驻泊兵讨安化蛮。
壬寅,辽主如蒲河淀。
辛亥,夏国遣使贡于辽。
甲寅,御崇政殿,试礼部奏名进士,乙卯,试诸科。丙辰,试特奏名。旋赐进士、诸科及第、出身七百二十四人,其特奏名被恩赐者又九百八十四人。琼林宴,初赐《大学篇》。
先是,帝以开封所解锁厅进士陈博古等,嘲谤籍籍,密诏博古及韩亿子孙四人并两家门下士范镇试卷皆勿考。镇,成都眉山人。考官奏镇静实有文,非附两家之势而得者,乃听考而降其等级。镇,礼部奏名为第一。故事,礼部第一人赐第,未有第二甲者,虽近下犹申之,吴育、欧阳修殿庭唱第过三人,亦抗声自陈。镇独默然,至第七十九人,乃出拜,退就列,无一言,众以是称之。礼部第一人在第二甲自镇始。初。薛奎知益州,还朝,与镇俱。或问奎入蜀所得,奎曰:“得一伟人,当以文学名世也。”
辽主录囚。
夏,四月,庚午,诏:“天下毋得连用真宗皇帝籓邸旧名。”
癸酉,给事中、同知枢密事王博文卒。始,博文为三司使,言于帝曰:“臣且死,不得复望两府之门。”因泣下。帝怜之。后数日,与陈执中并命。位枢密凡三十六日。讣至,趣驾临奠,赠吏部侍郎。博文以吏事进,政务平恕,尝语诸子曰:“吾平生决罪,至流刑,未尝不阴择善水土处。汝曹志之。”然治曹汭狱,希庄献旨,纵罗崇勋傅致其罪,议者少之。
乙亥,以权御史中丞张观同知枢密院事。
帝初谕中书,候两府阙官则用宋庠。及王博文卒,中书以庠名进,帝曰:“观,先朝状元,合先用。”盖谮者之说已行也。
赐河南府嵩阳书院田十顷。
己卯,辽主猎白马埚。甲申,射兔新淀井,旋猎于金山。
壬辰,除宜、融州夏税。
乙未,诏:“自今试举人,非国子监见行经书,毋得出题。”从翰林侍读学士李淑请也。
五月,乙巳,录囚。
六月,乙亥,辽主御清凉殿试进士,赐邢彭年以下五十五人第。
戊寅,罢天下举念书童子。
帝留意农事,每以水旱为忧。甲申,诏天下诸州每旬上雨雪状,著为令。
戊子,权知司天少监杨惟德等言:“来岁己卯闰十二月,则庚辰岁正月朔日当食,请移闰于庚辰岁,则日食在前正月之晦。”帝曰:“闰所以正天时而授民事,其可曲避乎?”不许。
秋,七月,甲辰,辽主录囚。
己巳,准布部长朝于辽。
戊申,辽主如黑岭。
癸丑,赐襄州学田五顷。
丙辰,群臣表上尊号曰宝元体天法道钦文聪武圣神英睿孝德,帝不许。群臣五上表,帝谓宰相张士逊曰:“唐穆宗云:‘强我懿号,不若使我为有道之君;加我虚尊,不若处我于无过之地。’朕每爱斯言。”士逊请不已,乃诏削“英睿”二字而受之。
右司谏韩琦言:“李照所造乐不合古法,今亲祀南郊,不可以荐,请复用太常旧乐。”诏宋绶、晏殊同两制详定以闻。绶等言“新乐比旧乐下三律,众论以为无所考据,愿如琦请。”诏从之。
壬戌,御崇政殿,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著作佐郎信都田况、大理评事张方平、茂才异等丹阳邵亢。况所对入第四等,方平四等次,亢与宰相张士逊连姻,报罢。
癸亥,策试武举人。八月,丙寅,试武举人骑射。
丁卯,复置淮南、江、浙、荆湖制置发运使。
镇国军节度使、驸马都尉李遵勖属疾,奏请纳禄,援唐韦嗣立故事求山林号,诏不许。
遵勖昷藉力学,王旦器之。天圣末,尝奏事殿中,帝起更衣,庄献屏左右问:“比来外人有何言?”遵勖唯唯。太后固问,遵勖曰:“臣无它闻,但议者谓天子既冠,太后宜还政。”太后曰:“我非恋此,帝年少,内侍多,尚恐未能制之耳。”遵勖寻卒,赠中书令,谥和文。
九月,乙未,出左藏库锦绮绫罗一百万,下陕西路市籴军储。
丁未,辽主驻平淀。
己酉,鄜延路钤辖司言:“赵元昊从父山遇遣人来约降。”诏勿受。初,元昊悉会诸豪,刺臂血和酒置髑髅中,共饮之,约先攻鹿阝延,自靖德、塞门、赤城路三道并入;酋豪有谏者,辄杀之。山遇数止元昊,不听,畏诛,遂挈妻子来降,时已被诏,知延州郭劝与钤辖河阳李渭遣山遇还,山遇不可,即命监押韩周执山遇等送元昊,集骑射而杀之。时元昊自称乌珠已数年矣。元昊既杀山遇,遂谋僭号。
丁巳,进封齐国永寿保圣夫人许氏为魏国夫人。
冬,十月,甲子朔,辽主度辽河,旋驻白马淀。
丙寅,诏戒百官朋党。初,吕夷简逐范仲淹等,既逾年,夷简亦罢相,由是朋党之论兴。士大夫为仲淹言者不已,于是内降答刂子曰:“向贬范仲淹,盖以密请建立皇太弟姪,非但诋毁大臣。今中外臣僚屡有称荐仲淹者,事涉朋党,宜戒谕之。”故复下此诏。
参知政事李若谷建言:“近岁风俗恶薄,专以朋党污善良。盖君子小人各有类,今一以朋党目之,恐正臣无以自立。”帝然其言。
盐铁副使、工部郎中司马池、岁满当迁,中书进名,帝曰:“是固辞谏官者。”遂命为天章阁待制,知河中府。
辛未,以左千牛卫将军宗实为左领军卫将军。
壬申,辽录囚。
甲戌,赵元昊筑坛受册,僭号大夏始文英武兴法建礼仁孝皇帝,改大庆二年为天授礼法延祚元年。追谥其祖继迁曰神武皇帝,庙号太祖;父德明曰光圣皇帝,庙号太宗。遣使奉表以僭号来告。
十一月,甲辰,诏广西路钤辖司趣宜、融州进兵讨安化蛮。初,官军与蛮战,为蛮所败,钤辖张怀志等六人皆死。帝命洛苑使冯伸己知桂州兼广西钤辖。伸己道江陵,未至,于是遣中使谕伸己速行。伸己日夜疾驰至宜州,缮器甲,训队伍,募民发丁壮,转粮饷,由三路以进。伸己临军,单骑出陈,语酋豪曰:“朝廷抚汝曹甚厚,何乃自取灭亡!汝听我言则生,不然,无噍类矣!”众蛮仰泣罗拜,曰:“不图今日复见冯公也!”先是大中祥符末及天圣间,伸己尝再知宜州,蛮颇服其威信,故云。明日,蛮渠顶投兵械万计,率众降军门,广西遂安。伸己,拯从子也。
乙巳,诏:“宜、融州民尝从军役者,免今夏税,运粮者免其半。”
戊申,朝享景灵宫。己酉,享太庙、奉慈庙。庚戌,祀天地于圜丘,大赦,改元。百官上尊号。
戊午,郓州言资政殿大学士、左仆射王曾卒。辍视朝二日,赠侍中,谥文正。曾姿质端厚,眉目如刻画,入朝,进止有常处。平居寡言,自奉廉约,人莫干以私。前后辅政十年,其所进退士,人莫有知者。范仲淹尝以问曾,曾曰:“夫执政者恩欲归己,怨使谁当?”仲淹服其言。先是有大星坠其寝,左右惊白之,曾曰:“后一月当知。”及期,曾果卒。皇祐中,帝为篆其墓碑曰:“旌贤之碑”,后又改其乡曰旌贤。大臣碑得赐篆自曾始。
十二月,癸亥朔,封宰臣张士逊为郢国公。加恩百官。
甲子,京师地震。
辽召善击鞠者数十人于东京,令与近臣角胜,辽主临观之。己巳,以皇太弟重元判北南院枢密使事,北府宰相萨巴仍兼知东京留守事。命宰臣张俭守司空,宰臣韩绍芳加侍中,以特里衮耶律玛陆为北院宣徽使,以耶律喜逊为南府宰相。
鄜延路都钤辖司言赵元昊反。辛未,徙环庆路副部署刘平为鄜延路副都部署。癸酉,命三司使夏辣为奉宁节度使、知永兴军,知河南府范雍为振武节度使、知延州。
甲戌,召龙图阁直学士、知兗州孔道辅为御史中丞。
诏:“陕西、河东沿边旧与元昊界互市处,皆禁绝之。”
丁丑,诏:“有能捕元昊所遣刺探事者,赏钱十万。”
乙酉,诏:“三司岁给嘉勒斯赉绫绢千匹、片茶千斤、散茶千五百斤。”
丁亥,辽主录囚,非故杀者减科。南面侍御壮古哩诈取女真贡物,罪应死,以其有吏能,黥而流之。
加嘉勒斯赉保顺军节度使、邈川大首领。自西凉为李继迁所陷,巴勒结旧部往往归嘉勒斯赉,回纥降者复数万。嘉勒斯赉居青唐,西有临谷城,通青海、高昌诸国,南人皆趋之以贸易,由是富强。朝廷欲使背击元昊以披其势,因授节钺焉。
○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宝元二年(辽重熙八年。己卯,一零三九年)
春,正月,己酉,河阳言彰信节度使、同平章事王随卒。赠中书令,谥章惠,后改文惠。
初,元昊遣使称伪官,抵延州,郭劝、李渭留其使,具奏:“元昊虽僭中国名号,然阅其表函尚称臣,可渐以礼屈,愿与大臣熟议。”诏许使者赴京师。其表曰:“臣祖宗本后魏帝赫连之旧国,拓跋之遗业也。远祖思恭,当唐季率兵拯难,受封赐姓名。祖继迁,大举义旗,悉降诸部,收临河五镇,下沿境七州。父德明,嗣奉世基,勉从朝命。而臣偶以狂斐,制小蕃文字,改大汉衣冠,革乐之五音为一音,裁礼之九拜为三拜。衣冠既就,文字既行,礼乐既张,器用既备,吐蕃、达靼、张掖、交河、莫不从服,军民屡请愿建邦家,是以受册即皇帝位。伏望陛下许以西郊之地,册为南面之君,敢竭庸愚,常敦欢好。”
甲寅,知延州郭劝落职知齐州,鄜延钤辖兼知鄜州李渭降授尚食使、知汝州,坐不察敌情也。
元昊使者将行,不肯受诏及赐物,枢密院议数日不决。王德用、陈执中欲执之,盛度、张观不可。卒遣之,但却其献物,韩周复送至境上。
丁巳,辽禁朔州鬻羊于宋。
二月,庚午,许明州立学,仍给田五顷。
丙子,辽主驻长春河。
三月,壬寅,编修院与三司上历代天下户数。先是帝御迩英阁,读《正说·养民篇》,见历代户口登耗之数,顾谓侍臣曰:“今天下民籍几何?”翰林侍读学士梅询对曰:“先帝作《正说》,盖述前代帝王恭俭有节,则户口充羡;赋敛无度,则版图衰减。五季生齿凋耗,太祖受命,太宗、真宗继圣承祧,休养百姓,今天下户口之数,盖倍于前矣。”因诏三司及编修院检讨以闻;至是上之。
丙午,初,元昊反书闻,朝廷即议出兵,群臣争言小丑可即诛灭,右正言吴育独建议:“元昊虽名籓臣,尺赋斗租不入县官,宜度外置之,示以不足责。且彼已僭舆服,夸示奠豪,势必不能自削。宜授国初江南故事,稍易其名,可以顺抚。”奏入,宰相张士逊笑曰:“人言吴正言心风,果然!”至是育复上奏,言宜坚壁清野,挫剽急之锋,徐观其势而为之策;俱不报。
丁未,徙知润州范仲淹知越州。
庚戌,都官员外郎王素为侍御史,中丞孔道辅荐之。素,旦子也。
丙辰,许泉州立学,仍给田五顷。
魏国永寿保圣夫人许氏卒,辍视朝三日,追号肃成贤穆夫人,帝为制服发哀。
丁巳,铸“皇宋通宝”钱。
先时钱文皆曰元宝而冠以年号。及改号宝元,特命以“皇宋通宝”为文。
元昊为书及锦袍、银带投鄜延境上,以遗金明李士彬,且约以叛。候人得之,诸将皆疑士彬,副都部署夏元亨独曰:“此间耳。士彬与羌世仇,若有私约,通赠遗,岂使众知邪?”乃召士彬与饮,厚抚之,士彬感泣。不数日,果击贼,取首馘、羊马自效。
诏权停贡举。
夏,四月,癸亥,封嘉勒斯赉妻为夫人,二子俱为团练使,各赐衣带、器币及茶绢。时嘉勒斯赉父子猜阻,异居不相统属,朝廷欲兼抚之,故有是命。
乙丑,放宫人二百七十人。帝因谕宰臣张士逊等曰:“不独矜其幽闭,亦省掖禁浮费。近复有邀驾献双生二女子,朕却而不受。”士逊曰:“诚盛德事也。”然天圣末,士逊亦尝纳女口于宫中,为御史杨偕所弹云。
壬申,免昭州运粮死蛮寇者家徭二年,赋租一年。
辛巳,颍州言户部侍郎蔡齐卒。赠兵部尚书,谥文忠。齐方重有风采,自初仕,未尝至权门。丁谓秉政,欲齐亲己,齐终不往。庞籍、杨僭、刘随、段少连皆齐所荐,后多为名臣。
丁亥,募河东、陕西民入粟实边。
右司谏韩琦上言:“祖宗以来,躬决万条,凡于赏罚任使,必与两制大臣外朝公议,或有内中批旨,皆出宸衷。自太后垂帘之日,始有假托皇亲,因缘女谒,或于内中下表,或但口为奏求,是致侥幸日滋,赏罚倒置。唐之斜封,今之内降,蠹坏纲纪,为害至深。乞特降诏谕,今后除诸宫宅皇族有己分事方许内中奏陈,自馀戚里家及文武臣僚或有奏请事,并令进状,更不许内中奏陈,犯者重贬,则圣政无私,朝规有叙矣。”五月,己亥,禁皇族及诸命妇、女冠、尼等非时入内。
癸卯,诏李若谷、任中师、韩琦与三司详定减省浮费,从贾昌朝之请也。
知枢密院事王德用,状貌雄毅,面黑,而颈以下白皙,人皆异之。其居第在泰宁坊,直宫城北隅,开封府推官苏绅尝疏言:“德用宅枕乾冈,貌类艺祖。”帝匿其疏不下。御史中丞孔道辅继言之,语与绅同,且谓德用得士心,不宜久典机密。壬子,罢为武宁节度使,赴本镇。德用寻以居第献,诏隶芳林园,给其直。
以镇海节度使夏守赟知枢密院事。守赟时为真定府路都部署,召用之,既入见,问西事,守赟言:“平时小塞屯兵马不及千馀,第可御草寇耳。若贼兵盛至,固守不暇,安能出斗邪!宜并小塞兵马,共扼冲要,伺便邀击,可以成功。”帝深然之。
韩琦言:“今欲减省浮费,莫如自宫掖始。请令三司取入内内侍省并御药院、内东门司先朝及今来赐予支费之目,比附酌中,皆从减省,无名者一切罢之。”诏:“禁中支费,只令入内内侍省、御药院、内东门司同相度减省。其臣僚蝗予,即许会问入内内侍省等处施行。”琦又言:“景德至景祐文书,有司必不备具,若俟取索齐始议裁减。徒成淹久。但考今日调度,实浮费者,即可蠲省。如故将相、戚里及权近之家,多占六军,耗费县官衣粮,有妨征役,在京者不啻数千人,若此类,何必待旧日文书校邪!”诏从之。
癸丑,罢群牧制置使。寻复之。
六月,壬戌,诏:“自乘舆服御及宫掖所须,宜从简约;若吏兵禄赐,毋得辄行裁减。”时论者或欲损吏兵俸赐,帝曰:“禄廪皆有定制,毋遽更变以摇人心。”故降是诏。
丙寅,以左侍禁鲁经为閤门祗候。经使嘉勒斯赉,特擢之。先是遣经持诏谕嘉勒斯赉,使击元昊以披其势,赐帛二万匹。嘉勒斯赉奉诏出兵四万五千向西谅,西谅有备,嘉勒斯赉知不可攻,捕杀游逻数十人亟还,声言图再举,然卒不能也。初议重贿嘉勒斯赉使击元昊,因以地与之,参知政事程琳曰:“使彼得地,是生一元昊;不若用间,使二羌势不合,即中国之利也。”
戊辰,诏:“诸致仕官尝犯赃者,毋得推恩子孙。”
辛未,以殿前都虞候石元孙为鄜延路副都部署。元孙,守信孙。
壬申,以左千牛卫将军宗实为右千牛卫大将军,始自宫中出还第。
先是诏陕西安抚使庞籍谕旨知永兴军夏辣议西鄙事,丙子,辣言:“继迁一族,本党项遗种,太平兴国中,竭内帑之财,罄关中之力,不能扑灭。真宗即位,惟戒疆吏谨烽堠,严卒乘,此实真宗之远图也。然自灵武陷没,银、绥割弃以来,假朝廷威灵,聚中原禄赐,略有河外,服属小蕃。德明、元昊,久相继袭,拓地千馀里,积货数十年,较之继迁,势已相万。刍豢过饱,猖獗遽彰。
“议者莫不欲大行诛讨,然自昔兵家皆谋先胜而后战,即举无遗策。以继迁穷蹙,比元昊富实,事势可知也;以先朝累胜之军,较当今关东之兵,勇怯可知也;以兴国习战之帅,方沿边未试之将,工拙可知也;继迁逃伏平夏,元昊窟穴河外,地势可知也。若分兵深入,则自赍粮糗,不能支久,须载刍粟,难于授送。师行贼境,利于速战,进则贼避其锋,退则敌蹑其后,昼设奇伏,夜烧营栅,师老粮匮,深可虞也。若穷其巢穴,须涉大河,即无长舟巨舰,则须浮囊挽绠。贼列寨河上,以逸待劳,我师半渡,左右来击,未知何谋可以捍御。臣以为不较主客之利,不计攻守之便,议追讨者,是为无策。
“事不先定,必有后忧。计上十策:一,教习强弩以为奇兵;二,羁縻属羌以为籓篱;三,诏嘉勒斯赉父子并力破贼;四,度地形险易远近,寨栅多少,军士勇怯,而增减屯兵;五,诏诸路互相应援;六,募土人为兵,号神虎、保捷,州各一二千人,以代东兵;七,增置弓手、壮丁、猎户以备城守;八,并边小寨,毋积刍粮,贼攻急则弃小寨入保大寨,以全兵力;九,关中民坐罪若过误者,许入粟赎罪,铜一斤为粟五斗,以赡边计;十,损并边冗兵、冗官及减骑军以纾馈运。”当时颇采用之。
壬午,诏削赵元昊官爵,除属籍,揭榜于边,募人禽元昊,若斩首献者,即以为定难节度使。元昊界蕃、汉职员能率族归顺者,等第推恩。初,保忠但赐国姓,而诏言除属籍,误也。
甲申,徙监泰州酒税务余靖知英州,监唐州酒税尹洙知长水县,乾德县令欧阳修权武成军判官。
丙戌,诏河东安抚司移文告于辽,以元昊反已夺官除籍及沿边益兵之意。
秋,七月,知谏院韩琦,请自今双日止御后殿视事。帝问辅臣以故事,张士逊曰:“唐五日一开延英,盖资闲燕以辅养圣神。”帝曰:“与夫宵衣旰食固不侔也。前代帝王,靡不初勤政事而后失于逸豫,不可不戒也。”时帝感小疾,太医数进药,故琦有是请,帝讫不从。
先是辽主幽太后于庆州,既改葬齐天后,群臣多劝辽主复迎,可得南朝岁聘之利,不从。会辽主召僧,听讲《报恩经》,感悟。丁巳,辽主谒庆陵,致奠于望仙殿,遂躬迎太后至显州,谒园陵,还京。太后见赵安仁,责之曰:“汝负万死,我尝营救;不望汝报,何为离间我母子邪?”安仁无以答。
戊午,以知永兴军夏辣知泾州兼泾原、秦凤路沿边经略安抚使、泾原路马步军都部署,知延州范雍兼鄜延、环庆路沿边经略安抚使、鄜延路马步军都部署。
八月,己巳,降武宁节度使王德用为右千牛卫上将军,知随州,仍特置判官一员。初,德用既以孔道辅言罢和枢密院,而河东都转运使王沿又言德用尝令府州折继宣市马。至是德用以马与券来上,乃市于商人,然犹用言者而再贬之。家人皆惶恐,而德用举止言色如平时,但不接宾客而已。
西川自夏至秋不雨,民大饥。庚辰,命韩琦为益利路体量安抚使,西染院副使王从益副之;蒋堂为梓夔路体量安抚使,左藏库副使夏元正副之。
初,帝用礼官议,祀高禖于郊,又以宋火德,制赤帝象于宫门中以祈皇子。已而皇子生,辛巳,命参知政事王鬷以太牢报祠高禖。帝数举皇子,後皆不育。